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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到電影上,對《囧媽》真的公平嗎?

電影內容不應該成為“犧牲品”
文/bobby
爭議。
整個春節檔前后,《囧媽》都成為了絕對的焦點,也引發了較大的爭議。
但結果無法更改,現在過多的再去爭論現階段“渠道革新”正確與否實際上已然失去了意義。如今,冷靜回來回看,目前最為要緊的是《囧媽》在內容本體上是否有被“正視”?
根據今日頭條獲取的數據,截止1月27日零時,《囧媽》在頭條系四大平臺及智能電視鮮時光三日總播放量超過了6億,總觀看人次1.8億次。
觀影人次,一直以來都應該是衡量一部電影的重要標準。從數據方面來衡量,目前華語影史總觀影人次破億的僅有三部,華語影史票房冠軍《戰狼2》的總觀影人次是1.6億次,2019年年度票房冠軍《哪吒之魔童降世》的總觀影人次是1.4億次,《流浪地球》的總觀影人次是1.05億次。
視頻平臺的總觀看人次和實體影院的總觀影人次當然沒辦法用同一個標準來衡量,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應該讓《囧媽》成為渠道爭議的“犧牲品”。
評價結果本身,不應該因為過程的爭議好壞而扭曲。從電影本身來說,《囧媽》原本作為徐崢首部進入春節檔的電影,徐崢想要去呈現的絕不僅僅是一次母子旅行的“囧態”,而是母子關系變化中的“心囧”。從中年精神危機永恒主題里跳脫出來,去展現和表達中國式家庭關系,這其中其實有徐崢在創作上的一個轉變。
這些基于創作本體的內容,并不應該被掩蓋和埋沒。
1
中國式
中國式家庭關系。

春節,成為了中國式家庭關系集中呈現的“戰場”。對于絕大多數中國人來說,春節和父母相處成為了最大的“年度課題”。而在這個課題下,代際之間的溝通障礙、控制性父母和自主性子女之間的矛盾沖突以及關于催婚、催生在內的現實議題都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被集中展現。
此前,中年困境被看作是徐崢導演創作的永恒主題。而在《囧媽》里這種中年困境顯然有所升級,從單一的困境變成了包裹母子、夫妻關系的親情解構。這種創作主題上的提升,實際上也給徐崢打開了一個更大的空間。
此前,徐崢就發現,有一組調查數據,春節前結婚率越來越高,春節后心理咨詢率越來越高。這實際上所折射的就是中國式家庭關系本身的微妙之處。中國家庭關系實際上有著一種強烈的“共性”,父母和子女之間的相處極容易能夠引發共鳴。
所以,《囧媽》并非只是一對母子在前往莫斯科的旅途當中,所展現出的笑料。呈現中國家庭的真實相處圖景可能才是《囧媽》的核心。
徐崢說:“你是如何與媽媽相處的?同時,它又涉及到另外一個議題,你和媽媽的關系,映射出你對待這個世界的關系,就變成了這樣一個故事。”在徐崢看來,這趟囧途是關于親情的修復與自省。

共鳴感,這是如今電影競爭的核心要素。尤其是對于春節這樣的特殊檔期而言,盡可能與大眾產生共鳴才是突圍的關鍵。但顯然,單純的類型概念早就不再是能夠吸引觀眾的要素,而給予內容本身的現實共振,才是能夠“破圈”的關鍵。
中國式家庭關系的背后,實際上是中國人獨有的表達方式和相處模式,這種拉扯實際上給電影留下了足夠的空間。《囧媽》在開機之前就提前一年定檔2020年春節,對于徐崢來說基于春節本身去創作一部真正意義上的中國式合家歡,成為了其最大的創作訴求。
2
合家歡
概念的重新定義。

前兩年,“合家歡”這個概念的本身“歡”顯然在前,“合家”顯然在后。這種類型屬性更強的設定,實際上很快就被市場所拋棄。隨著2018年《紅海行動》和2019年《流浪地球》的突圍,春節檔也被外界認為不再是合家歡的天下。
目前,“合家歡”這個概念在春節檔變成了“合家”在前,“歡”在后。“歡”更多是一個觀影體驗,而非類型設定。這種需求的改變,實際上給供給側提出了新的要求。
徐崢此前表示,K3列車上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而作為典型的“中國媽媽”,盧小花身上有著中國媽媽的典型。60秒語音方陣、火車上的“mini家庭”、永遠都是“你冷、你餓”的全方位關懷,這些過于熟悉的行為動作本身就可以讓觀眾會心一笑。
而徐崢式喜劇的根本,實際上是“接地氣兒”的動作喜劇。沒有浮夸的動作也不是單純的語言幽默,通過生活化的動作呈現能夠展現出足夠的笑料。例如郭京飛飾演的角色在機場跟蹤張璐,打電話時的“斗雞眼”就成為了效果最好的一個細節,而徐崢在火車上的“換包間”也笑料百出。
這種完全生活化的喜劇細節,實際上成為了“合家歡”的一個基礎。而對于親情關系的探討和呈現,成為了“合家歡”的上層建筑。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囧媽》所希望的顯然不止是一對母子在一段漫長旅途中親情關系的改變和修復。實際上,盧小花本身的“完成夢想”有著很強的解讀空間,這也是能夠引發高齡觀眾時代共鳴的原因所在。
以往,國產合家歡電影是一種陪伴式觀影。總有受眾無法在電影中找到歸屬感,而《囧媽》中盧小花本身除了是一個典型的“中國媽媽”外,實際上也是一代父母的縮影。盡管其生活本身的核心變成了子女,但并不意味著自己失去了夢想。
徐伊萬和盧小花遠赴莫斯科的根本不在于完成親情修復,而在于實現媽媽的個人夢想。這種聚焦于父母一輩個人價值的提升和完成,實際上是國產合家歡最為缺少的視角。
3
思 考
放下爭議看未來。

毫無疑問,“特殊春節檔”過后對于整個影視行業來說可能都會迎來一輪新的重創。這次“重創”的根本,實際上也必然應該引起整個行業的思考。
高度的互聯網化,一直是中國電影產業的基本特征,實際上也是中國電影產業最大的潛在優勢。
線下實體影院的發展,實際上在這兩年面臨著非常大的改革難題。一方面,頭部效應加劇,影院放映日趨單一和同化,影院不得不尋求內容之外的“軟性競爭”,但實際上對于大部分影院來說依然不具備這一優勢;另一方面,整個影院端背負著到2020年底要發展到8萬塊銀幕的“硬性任務”,但影院寒冬實際上已經持續兩年已久。局部的飽和競爭,實際上加大了影院的生存挑戰。
但這并非只是國內電影市場面臨的難題,放眼全球院線電影發展,實體影院的弊端已經開始暴露。這是移動互聯網時代,必然會出現的結果。
而對于國內市場來說,和影院同步分賬比例的“移動電影院”已經進入到了第二年,以愛奇藝為首的視頻平臺用戶已經進入到“億級時代”。那么,如何有效利用國內市場的互聯網特性,實際上是中國電影下一個階段發展的新命題之一。

國內電影市場實際上在互聯網購票、在線選座出現時,同樣面臨著巨大的爭議。但到目前,七八年時間里互聯網基本上重塑了中國電影市場的”規則”,超高的互聯網化成為了電影產業高速發展的推動力。
而《囧媽》所引發的思考,實際上并非渠道的孰強孰弱,而應該是如何在維護電影產業基本規則的基礎上進行新一輪的革新。然而對于《囧媽》來說,首先應該是其內容的被”正視”。如今,電影在口碑上的不公正待遇和遭遇的攻擊實際上對于電影來說并不公平。
讓電影本身成為“犧牲品”,或許才是過程爭議最大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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