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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和現代人,誰吃得更健康?

編輯整理 | 他者others、圖 | 資料
心最健康的原住民
吃紅肉真的會引發心臟病和心血管疾病嗎?答案沒那么簡單。生活在玻利維亞亞馬遜的奇美內人(Tsimane)仰賴他們狩獵來的紅肉為生,卻被譽為世界上心臟最健康的人。他們大約有1.5萬人,散居在一百多個亞馬遜盆地沿河的村子里。
他們的心血管很健康,很少有人得高血壓、肥胖癥,糖尿病的發病率非常低,膽固醇指標也很好。2017年的研究顯示,10個奇美內人中只有1個有心臟病風險,13%低風險,僅有3%的人屬于中高危人群。這引起了科學家對他們飲食習慣的關注,還有在全球化的今天,他們和現代世界的接觸會產生的影響。

盡管心血管疾病發病率很低,但奇美內人結核病和寄生蟲發病率頗高,而且他們的平均壽命只有50歲。(主要因為他們沒有干凈的水源,而且許多奇美內人拒絕就醫。)
關鍵是,他們是怎么吃的,以及這對心臟健康來說是否就是最好的?研究結果一再打破普通認知。
奇美內人每天攝入卡路里2433-2738千卡(西方健康專家認為男性每天最多攝入2500千卡,女性不宜超過2000),主要是碳水化合物、蛋白質和低脂食物。他們吃的食物種類相較于美國而言并不廣泛,就是芭蕉、米飯、魚類和狩獵的動物肉類,在集市上購買的食物僅占8%。
盡管吃的食物種類不豐富,但他們體內并不缺少對健康至關重要的微量元素。被稱為心臟、心血管守護神的鉀、鎂、硒元素遠遠高出美國平均值,能降低三高和心血管發病風險的膳食纖維則是美國的兩倍。
不止是奇美內人,許多原住民都以肉為生,格陵蘭島的因紐特人幾乎完全吃肉,那里的土地根本長不出什么植物,攝入的卡路里有99%來自海豹、鯨、魚等獵物,在和白人接觸以前,他們也幾乎沒人得高血壓、血管硬化等疾病。

美國心血管專家James DiNicolantonio指出,在1940年代的一次調查中,格陵蘭島因紐特人得心臟病的幾率要比生活環境類似的芬蘭北方人低4倍,但到了1970年代,格陵蘭因紐特人的心臟變得衰弱,同時改變的還有他們攝入的經過深加工的精致碳水化合物的量,從2-8%飆升至40%。因而他認為心臟疾病和吃紅肉并沒有關系。
美國內華達大學營養人類學家Alyssa Crittenden一直研究坦桑尼亞的游牧部族哈扎人(Hadza),他們是世界上最后一支依然完全過著狩獵-采集生活的部族,紅肉是他們的主食,這些人的心臟同樣健康。“許多人因此認為我們現代人吃的東西和我們祖先進化而來本應吃的東西有差距。”Crittenden說。現在流行的各種健康吃法中,讓人們像原始人一樣飲食的呼聲在西方很高。他們認為“如果我們像祖先那樣吃,也就是以肉為中心,就能避免文明帶來的疾病,包括心臟病、高血壓、糖尿病、癌癥,甚至是粉刺。”呼吁這種飲食方式的根本理由是:我們的基因還沒有足夠的時間適應新的農作物和加工食品。
確實,肉類在人類飲食進化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南非人類學家Raymond Dart在1924年首次于非洲發現人類化石,也勾勒了人類祖先早期在非洲叢林中獵食肉類的圖景。他在1950年代寫道:“人類是食肉物種,尋找活物將它們打死……如饑似渴地大口吃獵物的肉、大口喝還熱的血。”古生物學家的研究也表明正是吃肉使智人的大腦快速發展,從而進化為我們今天的樣子。

聽上去很誘人也很有道理,但古生物學家對化石的研究和人類學家今天對原住民飲食習慣的研究都表明,事情要復雜的多。受大眾推崇的原始人飲食法、低碳水化合物飲食法和其他養生飲食方式都是基于諸多誤解而來。因紐特人盡管心臟好,但是他們的骨質卻不健康,骨質酥松早發率高,美國醫生Thomas Campbell在2015年的一份給美國營養研究中心(Center for Nutrition Studies)的一份報告中寫道。
原住民到底怎么吃肉
2012年,美國作家Ann Gibbons跟美國西北大學體質人類學家William Leonard到奇美內人的村子Anachere近距離觀察、研究生活于此的90多位原住民。
她在美國《國家地理》上發表的成果中提到自己和奇美內人家一同生活,晚餐時間,要是帶著瘦狗外出打獵的男人回家沒能帶回獵物,一家人就吃用甜木薯和芭蕉一起煮成的粥。女主人在茅草屋的泥地上點火炊煮,有時還要邊喂奶邊照顧生病的孩子。奇美內人期盼肉類,“孩子們太想吃肉了,”他們邊揮手趕蚊子邊通過翻譯告訴Gibbons,他們無肉不歡。
Gibbons探訪奇美內人時值1月,正值當地雨季,狩獵或捕魚都很難。男人在黎明前就要帶著獵槍和長刀出發,走兩個小時才能抵達狩獵的森林,要運氣好才能找到最大的獵物:貘。

她下榻的那戶人家男主人39歲,“十分健壯,不在打獵、捕魚、修理茅草屋頂,就在造獨木舟。喝粥時,他抱怨這年頭要找點肉太難了,伐木工人嚇跑了動物,原來的獨木舟又被風暴卷走,因而也沒法捕魚。”
Gibbons也在人類學家的引介下參觀了村里最好的種植園:“78歲的José Mayer Cunay和39歲的兒子Felipe Mayer Lero過去30年間一起照料著一個河邊郁郁蔥蔥的花園。他們有金色的番木瓜、芒果、茂密的芭蕉、一串串渾圓的葡萄,野生姜在玉米和甘蔗之間瘋長。”她描述道,但是,“Felipe的媳婦也在漏雨的屋子里煮著芭蕉木薯粥。這里的食物在肉類不夠的情況下無法支撐他們度過難關,‘我們得打獵、捕魚,身體不想只吃這些植物。’”
由此可見,他們并非一直都只吃肉食,原因很簡單:很多時候沒有獵獲。他們大概只有30%的卡路里攝入來自肉食。沒有肉類時就得依靠其他食物獲得能量。奇美內人的粥是他們的養料,哈扎人依靠植物中的卡路里,布須曼人則仰賴根莖和一些堅果,剛果河盆地巴卡人(Baka Pygmy)的能量來自薯蘋,亞馬遜的亞諾瑪米人(Yanomami)吃木薯,雨林部族的蛋白質來源也包括腐爛樹木里的蛆蟲,澳大利亞原住民則有香附和水栗。

“一直以來人們都認為是狩獵定義了人類,吃肉讓我們得以生而為人,”德國進化人類學家Amanda Henry說,“我認為這只是故事的一半。古人類吃肉沒錯,但他們也仰賴植物,還有谷物和根莖。”
Gibbons還提到,“不同基因的人從淀粉中獲取糖分的能力也有不同。像哈扎人這樣飲食習慣中有更多淀粉類的人,其基因和西伯利亞吃肉的雅庫特人(Yakut)就不同,前者的唾液可以分解食物中的淀粉。這也表明了以食見人,更準確的說是從你祖先所吃的東西看到了你是怎樣的人。不同基因的人仰賴不同的食物獲得興盛。因紐特人吃肉、馬來西亞的巴瑤人(Bajo)吃魚,印度尼科巴群島(Nicobar Island)上的諾克馬尼人(Nochmani)從昆蟲中獲得蛋白質。”
現代的原始人飲食療法讓我們遠離加工食物沒錯,但大量吃肉并不全是我們祖先的做法,也沒有把他們多活動的生活方式納入考量,奇美內成年人平均每天行走1.7萬步,日常生活包括劈柴、打獵、漁獵、采集食物等,而美國人的平均值是5100步;正是這樣的生活方式讓他們免于心臟病和糖尿病。簡言之,人類真正的特性并不是我們吃肉,而是我們有能力在不同的地方都找到食物,適應各種生活方式,讓不同的食物都創造出健康生活。但現代飲食習慣不是這樣。
健康的心臟面臨衰弱
圣巴巴拉加州大學人類學家Thomas Kraft和Michael Gurven分別研究了奇美內人和他們的鄰居莫塞坦人(Moseten)的飲食習慣,后者的生活方式已經受到了現代世界很大的影響,不僅僅是因為伐木、現代化的推進,原住民自身也“很難抗拒加工食物和糖類等,誰不想更容易、更輕松地獲得食物呢”,兩位人類學家表示。
在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的支持下,他們多次采訪了1299位奇美內人和229位莫塞坦人——24小時內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再做身體評估。
莫塞坦人的食物中卡路里和碳水化合物的含量更低,他們吃更多水果、蔬菜、奶制品和豆類,有許多食物不是來自自己種植或狩獵而是市場,包括碳水飲料、面包、肉干和其他加工食品。“他們患心臟病和糖尿病的風險更高。”Gurven說。

莫塞坦人在基因、語言上和奇美內人都非常相像,他們很可能預示著奇美內人20年后的健康狀況,也代表了長久以來許多原住民族群因飲食而發生的改變,從中還可以一窺到底是什么導致了心臟病和糖尿病多發,也對現代人到底應該如何吃有很大啟發。
在長達5年的調查中,他們發現生活在更靠近城鎮的奇美內人攝入的食品添加劑都在上升。他們也逐漸開始用森林里的食物換取糖、鹽、大米、油、肉干和沙丁魚罐頭。這給奇美內人帶來了疾病風險——他們的心臟或許不會健康很久了。
因現代飲食而健康狀況變差
像奇美內人這樣面臨飲食習慣和生活方式變化的原住民處境都不好,南美洲、非洲、東南亞的不少原住民也面臨相同的困境。許多印第安人的健康狀況都因傳統飲食習慣、生活方式的變化而改變,通常都是變差。他們會更容易得肥胖癥、糖尿病和心臟病。事實上,這些疾病的發病率在不再過傳統生活的原住民中非常高。
1950年代中期中美洲的瑪雅人不怎么得糖尿病,但當他們像西方人那樣吃更多高糖食物后,糖尿病得病率飆升。西伯利亞跟隨馴鹿遷徙的游牧部族鄂溫克人(Evenk)和雅庫特人也是吃肉為主,但他們在蘇聯時期以前幾乎沒人得心臟病。他們中許多人在蘇聯時期定居到城鎮,在集市上購買食物,到今天,一半定居者肥胖,幾乎1/3患有高血壓。
老撾北部高地的部族本來的食物來源是森林,他們吃野豬、鳥類、筍、香蕉花和富含維生素C的山藥。但近年來他們遷往低地城市中發展,所能接觸到的自然資源因此減少很多,原本仰賴森林的飲食方式被改變,出現了嚴重的營養不良狀況。
20世紀初,有一批“邊疆醫生”,他們成為少數記錄到原住民生活、飲食方式改變期的人。Albert Schweitzer自1913年起在非洲加蓬生活了41年,剛抵達時,“我被這里癌癥患病率極低的狀況震驚了,我不敢說完全沒有癌癥患者,至少可以說非常少。”但是后來,“原住民向白人的生活方式靠近,吃白人的食物,癌癥發病率上升了。”

加拿大牙醫Weston Price在1938年出版《Nutrition and Physical Degeneration》(營養和健康惡化)一書,記錄了他多年來在偏遠部族中記錄到的狀況。他尋找一群依然根據傳統方式飲食的人,再找到已經受現代飲食習慣影響的同族人做對比。包括加拿大因紐特人、美國西部和弗羅里達州的印第安人、美拉尼西亞人、波利尼西亞群島中8個島嶼的島民、非洲中部和東部原住民、新西蘭毛利人等。他為這些人檢測牙齒,研究、分析他們食物中的營養成分,檢測唾液中的PH值和細菌含量,發現依循傳統飲食習慣的原住民“非常健康”,已經有現代化飲食習慣的同族人牙齒問題更多、唾液中含有的細菌數也改變了,傳統毛利人中,他檢測的2000顆牙齒中只有1顆蛀牙,但現代化的毛利人中有22.3%的人有蛀牙。
現代生活方式放棄了什么?
農業在1萬年前發展起來前,人類主要依靠狩獵、采集、捕魚過活。農耕文明的出現逐漸讓游獵部族受到排擠,土地用作農田,他們最終只能在亞馬遜雨林、非洲干旱的草原、遙遠的島嶼和北極圈凍原這樣的地方繼續古老生活。
科學家正抓緊研究這些即將消失的生活方式和飲食習慣,美國內華達大學營養人類學家Alyssa Crittenden認為:“我們對游牧部族的了解非常少,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想了解這樣的生活方式到底是什么樣的,就必須先了解他們的飲食習慣。”
農業的產生讓人類飲食產生巨變,大米、小麥、玉米等成為主食,而且農人的數量很快就超過了狩獵采集者。
人類學家試圖解開的主要謎團包括,農業對人類健康是完全有益的嗎?還是大多數人拋棄狩獵采集生活方式時,也拋棄了更健康的飲食方式、更強壯的身體?我們是否正是以此來交換食物儲備安全的?

俄亥俄州立大學的生物人類學家Clark Larson認為農業伊始時,世界是灰暗的。早期農人變得非常依賴谷物,但他們獲得的營養遠不如狩獵采集者。每天吃相同的東西讓這些農人患上牙周病——這是狩獵采集者鮮少會得的。農人豢養牛、羊等牲畜,它們成了奶和肉類的來源,但與此同時它們帶來的還有寄生蟲和各種新型傳染病。當時的農人缺鐵、發育不良、身材變小。盡管人口快速增長,但他們的生活、飲食方式顯然沒有狩獵采集來得健康。農人可以養育更多孩子的原因很簡單:“不需要完全健康才能生孩子。”
哈佛大學教授Rrichard Wrangham認為對人類飲食改變最大的還有烹飪。180萬到400萬年前,人類祖先學會了烹飪,也使得人口增加。加熱、烹調食物等于是把食物先消化了一部分,讓它更容易吸收。烹飪帶來了更容易入口、能量更豐富的食物。我們今天也無法靠生食過活了,人類在不斷進化,我們已經進化到了完全依靠熟食這一步。
Gibbons則認為,“熟食幫助人類祖先的大腦變得更大,讓他們獲取更多卡路里。但換一個角度看,我們也是自己成功的受害者。我們已經如此習慣于加工食物了,今天許多人每天攝取的卡路里都要高于他們消耗的。正是向加工食物的轉變使得全世界越來越多人肥胖,患上相關的疾病。”
原住民飲食智慧的消失
科學家認為,不少原住民的傳統食物含有現代食物沒有的營養。慢性非傳染性疾病是因為我們缺少了祖先飲食中的營養造成的。原住民食用不經工業加工的食物,像是小米和鹿肉就有豐富的營養價值,有健康的脂肪酸、微量元素等。
世界各地原住民有不同的飲食習慣,他們根據所處環境不同而吃不同的東西,抵御營養不良和疾病。但是環境惡化、加工食物、人造脂肪、油和單一碳水化合物都讓原住民健康惡化,也使得原本營養豐富的食物產量降低。
“傳統食物體系不僅適用于生活在那兒的原住民,也適用于所有人。”加拿大麥吉爾大學(McGill University)原住民營養與環境中心(Centre of Indigenous Peoples' Nutrition and Environment)創立人Harriet Kuhnlein認為。
“1960年代開始,世界經濟高速發展,城市化進程加快,人們種植更多谷類,有80%被砍伐的森林是出于這個原因。”聯合國環境署指出。預計到2050年全球人口高達90億,也就需要比現在更多50%的食物把這些人喂飽,這依賴健康的生態系統。“環境污染直接影響了食物本身。”Khunlein說。

原住民的食物體系簡單來說就是最大化采集、烹調自然可以給予的營養。不論是巴拉圭東部的狩獵采集部族阿切人(Aché)、肯尼亞北部的馬賽農人、北歐薩米人和印度東部小米農戶都是如此。他們也都懂得同一個道理:獲得足夠的營養而不破壞生態環境。“原住民的食物體系中蘊藏著不斷演變但始終跟當地生態共存共生的智慧。”Kuhnlein說。
然而,蛋白質含量很高的藜麥、福尼奧米和小米等原住民長期食用的谷物被引進食品取代,年輕人更不樂意種植傳統作物。許多研究人員甚至是商人都試圖重新讓人們看到這些谷類的價值,從而降低西方食物帶來的膽固醇攝入,提高微量元素,降低糖尿病風險。“這些我們最近才了解的和被遺忘的食物價值有利于我們的健康。原住民文化中的食物智慧對降低患病風險大有益處。”法國營養學家Sarah Somian說。
“生活在奧里薩邦(Odisha)的孔德(Kondh)人原本種植16種不同的小米,”和當地原住農人自2005年就一同生活的Living Farms創立人Dedjeet Sarangi說。“但是這里的小米產量因為政府扶持種植精致大米而在30年間降低了65%。事實上,大米帶著健康危機,一個有嚴重營養不良問題的地區,本有的營養豐富的農作物卻被取代了。”
非洲的螺旋藻遭遇相同的情況,它們本是乍得卡南布人(Kanembu)的主要食物,紐約大學朗格尼醫學中心研究表明它有助于增強免疫力、降低炎癥和過敏反應,提供健康的蛋白質。
許多營養師都認為原住民傳統的飲食習慣有利于健康,但諷刺的是,他們卻不得不接受現代社會的飲食結構,走向令人絕望的結局。
現在美國印第安人患糖尿病的比例是普通美國人的9倍,加拿大第一民族和因紐特人的患病率是一般人的5倍。
像原住民那樣飲食的真正益處
北密歇根大學印第安研究院教授Martin Reinhardt和法國營養學家Sarah Somian一樣,都認為“工業化的農業讓人和他餐盤中的食物失去了聯系”,“我們和周圍的世界失去了最原初的關系。”重新朝我們祖先的飲食習慣轉變也有助于我們和地球之間的關系,重建人類和環境的健康。
加拿大北部魚類富含Omega-3脂肪酸,這些魚類也是北極地區原住民的主要食物,但水源越來越受到汞污染。世界范圍內,伐木打造大型農場是常有的事,但伐木也造成了可從森林采集獲得的食物營養消失。

許多環境破壞都是因為現代社會和食物系統脫離了關系造成的,Reinhardt認為:“人們應該讓自己的飲食習慣去殖民化,重新學會如何跟食物、文化、健康和環境建立關系。人類可以也需要和自然重新聯系起來,這種親密關系是我們生存的關鍵,我希望我們還沒有突破地球可以忍受的極限。”
Reinhardt在2012年發起了一個項目,像西方殖民者尚未到北美時的原住民那樣吃飯,有23位參與者不同程度地參與其中,有人25%根據原住民的方式飲食,也有人100%完全按他們的來,Reinhardt自己就是后者。
研究人員密切關注參與者的健康,這些人不僅是希望改善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希望用這些數據幫助患上糖尿病、高膽固醇、心臟病風險極高的原住民。參與者在文化上的變化也被密切觀察——這樣的飲食習慣是否會影響人們的生活方式、他們和家人、朋友之間的關系等等。Reinhard瘦了37磅,而且“覺得自己變得非常健康”。
真正像原住民一樣飲食,并不只是簡單地運用他們的食材和食譜,而是重建心靈、頭腦、身體和情感健康,得先理解、認同他們的許多觀點和做法,像是帶有情感地飲食、在飲食時保持謙遜,也要認識什么是健康的脂肪等等。原住民健康組織Well For Culture完全由美國印第安人自發組成,他們認同Somian、Reinhardt的觀點,也有自己的看法:“長久以來,食物是原住民文化的核心。我們狩獵、采集,也耕種,獲得的食物全靠雙手用不同方式處理。豐收儀式要辦好、唱誦完畢、舞也要跳過,對動植物犧牲自己的生命給予人類營養的深切感激要表達清楚。原住民仰賴的是自然和地球母親偉大的靈魂,我們的祖先正是通過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自然性靈保持相同頻率,也使我們得以活到今天。”

“像原住民那樣吃并不是說要完全像過去那樣,或是成為狩獵采集者,”Well For Culture表示,“完全可以在自己的花園里種植,也可以從當地農民那里購買食物。騙人的食品、毒品、酒精將在這樣的生活方式中自然消亡。”
他們認為,重新采用以原住民飲食習慣為基礎的方式將會使“人類和地球母親的關系變得緊密。一旦這層關系修復,你的頭腦就會更明澈,讓你能更清晰地看清世界。食物就和其他有機體一樣,是能量組成的,它們自土地中生長出來,因而要比工業加工的食物具有更高層次的能量頻率。它們有力量給你傳輸正面信息,你的所作所為也就走上了正道。遵循傳統的原住民明白這個道理,他們會為食物和水祈禱。我們也應該這么做。”
真正的原住民食物
Well For Culture列出了他們的傳統食物的標準:
有機、非轉基因、季節性、可持續
用雙手加工
可以通過漁獵、捕獵或是從巢穴里抓取
可以從土地或水里收獲
可以新鮮食用
是在農業發展、跟歐洲殖民者接觸以前,原住民就享用了成千上萬年的食物
不需商標、包裝、許多配料,不經漫長旅途
能夠滋養身心靈
低升糖但富有糖分,像是薯蘋和甜薯
營養豐富、不含乳制品和添加劑、富含碳水化合物
你的祖先可以認出這個食物,也知道如何健康地烹飪它
他們也指出,原住民飲食方式視食物是神圣的,你得認識種植的農人,知道它的來源,對食物、地球和造物主心懷感激。
飲食就是和大家一起分享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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