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短意長｜鄭智化“不完美表達”不妨礙無障礙出行討論

歌手鄭智化深圳機場登機事件引發網友持續討論。

這些討論有涉及公共場合殘疾人無障礙出行的問題，也有具體討論鄭智化是否真的如其所表述的“連滾帶爬”上飛機的。

10月26日，鄭智化登機監控片段曝光后，部分網友涌入其社交媒體賬號，指責其“連滾帶爬”的表述系夸張。

對此，鄭智化本人也于10月27日下午發布了澄清聲明。

澄清聲明稱：“連滾帶爬的用詞，是我登機過程不順，一時氣憤的遣詞，這個我必須為我的用詞道歉，這次幫我推輪椅的小哥服務非常好，甚至直接攙扶我的腿進機門，在此向各位服務人員一并致謝，希望不要因此對服務人員造成不好影響。”

鄭智化“連滾帶爬”表述，應該是受到了最近一首火爆網絡歌曲的影響。他也為這一用詞道歉了。

但鄭智化的道歉不應該是這一次事件的結束，更應該是優化殘疾人無障礙出行這一公共討論的開始。在一次公共討論中，具體字詞的表述不應該遮蔽討論的主題，個案背后彰顯的普遍問題如何優化才是討論的價值所在。

在鄭智化為“連滾帶爬”的情緒化表達道歉之后，公共討論應該回到普遍性意義上，正如鄭智化聲明最后表示的那樣：“因事件引發的對少數群體利益的關注，比我個人感受意義更大，交給社會各方討論。”

在“連滾帶爬”的表述之下，鄭智化深圳機場登機事件背后隱藏的普遍問題是什么？

這一問題在深圳機場的情況說明中已經觸及：“由于在旅客上機和貨物裝載的過程中，飛機會出現上下移動，為防止保障設備刮碰飛機，根據安全操作規范，登機車與飛機艙門需保持20cm的高度差，由此給輪椅旅客進入客艙帶來不便。最終，在1名航司地服人員和1名機組人員協助下，鄭先生通過登機車安全進入客艙?！?/p>

情緒化的表達之外，鄭智化先生無法乘坐輪椅從登機車直達飛機艙門的情況是真實存在的，也是輪椅旅客登機時普遍遭遇的困境。

所以，在拋卻了“不完美表達”之后，這些改進措施才更應該引發持續的討論與付諸實施：

第一，市場上是否已經有了既能保障不刮碰飛機，又可以實現登機車與飛機艙門無縫銜接的登機設備？如果有，機場能否盡快采購并裝備？

第二，如果機場暫時無法更換設備，有沒有更方便地連接登機車與飛機艙門的裝置？

深圳機場上述情況說明表示，試點啟用前期已研發測試的有一定坡度的登機連接裝置，解決行動不便旅客登機車及廊橋與飛機艙門高度差給輪椅旅客登機帶來的不便，更好地幫助旅客安全順暢登機。

“前期已研發測試”說明這一需求之前即已普遍存在，何不趁此次機會推廣開來？

事關某一公共議題的討論，如果將關注點過多地聚焦于某一句或幾句“不完美表達”，而忽略了表達背后的實際問題，則會造成一個后果：情緒宣泄后，問題沒有解決。

不用糾結于鄭智化名人的身份，也不用苛求于他的每一句表達都要盡善盡美，關注熱點事件背后的真實問題，溫和以待、理性討論并徐圖解決，才是一個社會不斷向好的努力。

討論無障礙出行時，不用在意話題的發起者是誰、說了什么。

（作者陳良飛系澎湃新聞政治新聞部總監、港澳臺新聞部總監，高級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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