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桌｜AI時代，個人養老金“默認投資”機制或迎新機遇？

當養老遇見AI，能碰撞出哪些火花？9月12日，在2025 Inclusion·外灘大會“充實養老‘錢袋子’的AI新解法”見解論壇上，多名來自學界和業界的人士就此展開討論。

清華五道口養老金融50人論壇秘書長董克用直言，我國的養老金替代率不夠高，而且在人口老齡化程度不斷加深之下的現收現付制，使得將養老金儲備不充分的更多壓力給到了二三支柱。一支柱保基本沒有問題，但二三支柱要加快建設。我們目前的問題，更多應聚焦在中國的養老金第二第三支柱建設上。

“從現在來看，一個比較突出的問題就是如何通過市場化的投資運營來實現養老金的保值增值，其實我們現在的投資收益率并不是很高。”中國社會保障學會副會長，浙江大學國家制度研究院副院長金維剛指出，最近這幾年大家很關注個人養老金，但個人養老金有個非常突出問題就是現在“開戶熱投資冷”，絕大多數人開戶以后不存錢，或存錢以后只是持觀望態度不投資。

金維剛認為，其實這反映了很大的問題，最初在試點地區，很多人買了養老金產品后是虧損的，所以很多人不投資了，至少不賠。而且很多人不懂投資，他缺乏信心，這個也是我們需要高度關注的。

“把養老金的問題與AI掛鉤，過去我們不太關注于此，其實還是很有意思的?！苯鹁S剛以個人養老金投資舉例稱，個人投資者既缺乏專業的投資知識，缺乏相應的市場信息，也缺乏投資指導，在這個時候去投資，就跟在二級市場投資一樣，多數股民是賠錢的。這個時候，我們能否在制度、政策或者具體的操作方面，對個人投資提供一些幫助，包括投資咨詢、AI技術帶來的智能服務等，有效提升個人投資者在養老金資產中的投資收益率，就非常關鍵。

興業銀行首席經濟學家魯政委表示，如何才能有更高的投資收益，根本是要讓經濟能夠有更快的增長，餅做大了，即使份額沒有變也能分到更多錢。一些經濟體在這方面走得比較成功，是因為做到了養老金和經濟發展之間相互賦能。

針對不少讓普通老百姓眼花繚亂的產品，金維剛表示，不能靠傳統的方式，確實需要通過AI技術、大數據大模型，給普通老百姓篩選出一些默認的產品，這些品種相對而言投資收益還可以比較安全穩健，相信老百姓是愿意投資的。AI現在已經廣泛地應用到各個領域，如果在養老金領域能夠得到有效地應用，對于整個市場來講會起到一個非常重要的推動作用。

金維剛所提到的默認產品，相關部門也已經在積極研究。今年7月，人社部相關參會同志在中國證券投資基金業協會養老金業務委員會2025年工作會議上表示，養老基金是群眾的養命錢，必須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實現基金投資長期穩健收益。個人養老金發展方面，當前繳存率不足的核心在于產品吸引力不足，需從“稅優驅動”轉向“產品驅動”，人社部正在會同相關部門研究探索“默認投資”機制。

魯政委也認為，現在做默認投資比以往有更好的基礎，因為無論是股票市場還是債券市場，甚至包括商品市場，中國近幾年的被動投資工具發展速度迅猛。在中國，ETF規模已經在權益市場超過了主動基金的規模。很多人買黃金不是在買黃金，買的是黃金ETF，也是非常不錯的。

“著眼于整個宏觀層面的養老金，這么大的盤子，并不指望他要跑贏市場，但如果能達到市場的平均收益，就是最正常最合理的?！濒斦劦?，對于大多數人而言，選這些ETF買進去就行了，費用低，也不用去遴選基金經理的能力，可以避免跟蹤誤差。

國民養老保險總經理黃濤在論壇上指出，中國的養老金制度還是很不平衡的，特別在一二支柱方面，許多人的養老金積累是很欠缺的。針對這種欠缺，怎樣提高可得性，增強參與感呢？一些互聯網大廠能否讓他平臺上的外賣小哥、快遞小哥、網約車司機送一單外賣、派一單快遞或跑一單網約車掙的錢，拿出有幾分錢放到他的養老金賬戶？

談及AI技術的運用，黃濤認為，以往保本收益達到4%的產品可能實際需要做到5%-6%的投資收益率才能真正做到盈虧平衡，這其中的1％-2%包括銷售成本、人員管理成本、系統開發運行成本、監管成本等等。如何壓縮這1%－2%，把到手的收益提上去，其實可以更好地利用AI技術。“再也不能靠人海戰術，再也不能靠疊床架屋，再也不能靠復雜的總分支機構。辦一家分支機構，大量的物理網點需要大量的人員消耗，為何不能夠通過AI技術來實現？我們可以把好不容易在投資市場上掙到的收益，更多比例返還給投資者，返利為客。”

針對老百姓日益關注的養老金融需求，黃濤還提出，可以通過AI技術進行整合，把客戶的需求和養老服務結合起來。例如，通過AI技術將中國的養老設施進行評級分類，盡量減少養老保障服務的信息不對稱。AI技術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實際上就是降低社會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