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昌專欄 | 季濤：對2025年內地春拍第一槌的觀察

近日，中國嘉德2025春季拍賣會剛剛落下了帷幕，總成交額達到了16億元，超過了上一季2024秋拍成交額的比例達22.42%。16件拍品成交價超過千萬元，拍賣現場人氣滿滿與較高的成交率，似已為今年的內地藝術品市場帶來了不錯的開端。

這場春拍沒有過億元的拍品，破紀錄的拍品也不多。嘉德采取了較為穩健的策略，以保證拍品的品質和成交率。據中國嘉德的成交報告，此次春拍體現出了“市場專業化、細分化趨勢明顯，新生品類表現驚艷，小而精、小而美的專題受到推崇。藏家群體更加成熟，賣家理性定位，買家精細鉆研。20%的新買家首次參與中國嘉德拍賣會。年輕力量繼續崛起，年輕買家人數同比增長21%。逾230萬觀眾通過嘉德官方平臺觀看春拍系列視頻及直播。”

張大千 《日蝕》

成交價：7935萬元

由表一中數據可見，嘉德本場春拍無論是總成交還是幾個主要板塊的成交額，環比都超過了上一季。尤其古代書畫、近現代書畫板塊超出的幅度更大；而瓷雜與現當代藝術板塊環比增加的幅度相對較小。而與2024年嘉德春拍的成交情況相對比，總成交額和書畫、瓷雜板塊略有減少，只是現當代藝術板塊為同比增加，而且增加的幅度很明顯。翡翠珠寶板塊與2024年兩季無論環比還是同比都是減少的。由上述數據對比觀察，似乎以往調整較深的書畫板塊反彈更為明顯，而以往調整較淺的瓷雜和珠寶板塊這次的表現卻一般。“風水輪流轉”，市場的結構化特征十分的明顯。

傅抱石 《滿身蒼翠驚高風》

成交價：5750萬元

仔細觀察嘉德春拍的“20世紀及當代藝術”（現當代藝術）板塊，這次春拍撤拍與流拍的拍品數量較多。當代藝術夜場57件拍品中撤拍和流拍了20件，成交率只有64.91%；20世紀藝術夜場上拍了25件拍品，撤拍與流拍了其中的12件，成交率僅有52%；20世紀與當代藝術日場中，229件拍品撤拍和流拍50件，成交率78.17%。不言而喻，三四年前一直高歌猛進的現當代藝術板塊這兩年仍在調整中，尤其價位較高的拍品則更容易流拍。其拍場氣氛明顯表現出低迷和“恐高”，競價不活躍，繼續呈現價值重估下市場調整的態勢。

劉野 《張愛玲》

成交價：4255萬元

此次春拍的整個中國書畫板塊表現得不錯。即便有兩件重要拍品《趙城金藏——根本說一切有部苾芻尼毗奈耶卷第十八》 手卷和仇英的《江南春并吳門名賢題詠》手卷因故撤拍，也沒影響古代書畫板塊的競買熱情和成交價格，不僅成交額較上一季有很大增長，成交率的表現也十分不錯。古代書畫的日場成交率竟達到了88%，十分的難得！仔細觀察可發現，其不多的流拍往往出現在那些十年以內有過兩次以上拍賣的復拍品上。

黃宇興 《千里江山圖》

成交價：3680萬元

根據表二的數據，古代書畫板塊平均成交價格環比上一季增加了33.12%，近現代書畫增加了近一倍。這不僅表明了成交價格上的增值，同時也說明了高價位拍品成交數量的增多。古代書畫2025春拍同比2024春拍成交均價減少了近一半，仔細觀察會發現，其拍品成交數量同比卻增加了70%，說明這次春拍嘉德古代書畫采取的是防范“恐高”下的保守策略，上拍的中低價位拍品很多，以保證較高的成交率，即重在低價多銷。而在近現代書畫板塊，此次春拍的成交均價環比上一季增加了近一倍，同時，成交拍品的數量環比上一季卻減少了33.57%，明顯是一種減量增質的處理。現當代藝術板塊，雖然這次的成交率并不很高，但同比其2024春拍的成交均價上漲了40.37%,而成交的拍品數量相差并不大，較高價格的拍品多所致。

吳大羽 《花之魂》

成交價：3220萬元

當代中國書畫是十幾年來市場調整最深的板塊。嘉德一直保留著這一專場，并很好地控制著成交。近幾季的成交總額都在3000萬元之上，成交率幾乎都在97%-99%之間。顯而易見，這一板塊已經趨于了十分穩定的底部區域。

金農 《墨梅冊》

成交價：2990萬元

筆者在此次嘉德春拍的成交拍品中隨機抽取了12件近十幾年中曾經兩次拍賣的價格進行了比較，見表三。其中，實現價格增值（不考慮雙向傭金）的有6件，貶值的有6件。究其原因也十分復雜，既與作品的品類和品質有關，也與上次拍賣的時間早晚相關。

吳作人 《幸福院》

成交價：345萬元

眼下的六月以及隨后的七月份，內地各家拍行的春拍都將陸續開槌。作為市場“晴雨表”的中國嘉德在春拍給出了一個不錯的成交結果，其他拍行的結果將會如何？2025年的藝術品拍賣市場會不會出現一個觸底反彈的局面？我們還將拭目以待。

作者：季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