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慶國：關于加大吸引外國學生來華學習力度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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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4日下午3時，全國政協十四屆二次會議在北京開幕。全國政協常委、北京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教授、中外人文交流研究基地主任賈慶國共向全國政協提交兩份提案，分別為《關于加大吸引外國學生來華學習力度的提案》《關于鼓勵民間對外講好中國故事工作的提案》。

以下為《關于加大吸引外國學生來華學習力度的提案》全文，與讀者分享。

全國政協常委、北京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教授、中外人文交流研究基地主任賈慶國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大力推進“留學中國”品牌建設，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經驗、發出中國聲音，增強我國教育的國際影響力和話語權。推動外國學生來華學習是我國新時期開展對外關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于加強人文交流，發展對外友好關系、促進對外經貿關系和擴大中國在國際上影響力都具有重要意義。

然而，近年來外國學生，特別是發達國家，來華留學人數急劇下降。就目前公開的稀有數據看，美國來華留學生從10年前高峰時期的約1.5萬人降至2023年的350人左右，下降幅度90%以上！韓國來華留學生的情況好一些，但下降幅度也很大。截至2023年4月1日，在中國就讀本科、研究生或語言進修的韓國留學生共15857人，比2017年的73240人下降了78.3%！

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一種說法是新冠疫情造成的。但是，新冠疫情限制解封以來，國際留學市場已經出現大幅增長，基本恢復至疫情前水平，顯然，新冠疫情本身不能解釋來華留學生沒有出現恢復性增長。另一種說法是地緣政治原因導致，如中國和美西方國家關系緊張。但是，新冠疫情解封后，中國學生去這些國家留學并沒有大幅減少，而是出現了恢復性增長，顯然，地緣政治原因也無法解釋來華留學生人數急劇下降現象。

仔細分析外國學生來華留學人數下降的原因，主要有下面幾個方面。一是認識問題。不少人覺得外國學生來不來中國留學意義不大，甚至認為是外國留學生來華學習占用中國教育資源，是負擔甚至是風險。二是實習和就業預期發生改變。最近國內經濟增長減緩，一些外國企業減少在華業務，外國留學生實習機會減少和就業預期有所降低。

三是學術研究。如現對碩士和博士論文匿名評審強調政治觀點正確，外國學生政治文化背景不同，他們的論文通過匿名評審的不確定性增加。再如，一些涉外法律出臺后，實施細則還沒有出來，導致一些困惑。如最近出臺的反間諜法，還沒有實施細則出臺，明確收集什么信息和如何收集信息才不構成違法，導致外部誤解。四是生活便利方面存在問題。如外國留學生來華后無法上熟悉的外網，身份認證、銀行開戶、網絡支付綁卡難等問題。

上述情況需要我們認真面對，為此，特提出以下建議：

 一、 提高推動外國學生來華學習意義的認識。認真學習習近平總書記的講話精神，提高對留學生來華學習意義的認識。

二、 改進輿論工作。鼓勵各媒體對有關來華留學生在華留學生活的客觀報導，管控自媒體渲染和夸大個別來華留學生不良行為做法，營造良好的留學輿論環境。

三、 改善留學生實習和就業的預期。進一步簡化在華留學生實習手續，放開符合條件的外國留學生在中國非敏感企事業單位實習和就業，降低在華留學畢業生申請工作簽證的門檻。

四、 消除學術研究方面的擔憂。可考慮對外國留學生的學位論文匿名評審與中國學生的分開進行，用符合憲法和法律作為政治評判的標準。

五、 盡快出臺相關法律（如反間諜法）實施細則，澄清概念，減少模糊，保護和鼓勵合法合規的學術研究。

六、 解決外國學生在華學習和生活的實際問題。可以考慮對境外注冊的手機、電腦開放上外網，簡化身份認證手續，為短期在華外國人在銀行開戶提供便利，盡快解決外國人使用網絡支付方面面臨的困難。盡快出臺相應的在華留學生在讀期間勤工助學的實施細則，鼓勵在華留學生合法合規進行勤工助學，減輕自費留學生的來華留學經濟壓力，與國際留學市場進一步接軌。

七、 在財政制度允許范圍內，鼓勵各高校開展獎學金生以及獎學金項目的招生和實施，加大對短期留學項目的投入力度，擴大項目參與的受眾面，以短促長，以獎學金促進自費來華留學。

八、 加大海外招生力度。優化招生在海外地區布局，加強招生宣傳。

九、 主管部門定期公布外國學生來華留學數據和情況，加強研究，在此基礎上制定更加合理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