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霸凌別人的模樣，真丟人

原創 人故小編兒 人間故事鋪

因為種種原因，少年時代常常會伴隨著不動聲色的自卑、來歷不明的怯懦、難以名狀的緊張。

激烈的情感會回蕩很多年，痛苦的感受也是如此。

即使已經時過境遷，再談起那些經歷時還是能讓人感受到當時的無措和恐慌。

讓人揪心，難過，且氣憤難當。

每次看到這個話題，心情都很沉重。我曾經也被霸凌過，非常能體會那種敢怒不敢言、無奈又不甘的滋味。

初一開學時，我沒有占到床鋪，只能住進混合宿舍。說是混合宿舍，其實除了一個初二的，我們其余的5個女生，也都是同班同學。

但是，她們四人，兩兩都是一個地方的，每天都是“出雙入對”，結伴而行。她們其中的一對，還和初二那個女生也是同村人。只有我自己是一個人，而且性格還比較靦腆膽小，故而我就成了她們日后欺負的對象。

開學第一天晚上，我就領略到那三人組的厲害。宿舍熄燈后，她們點上了蠟燭，邊吃零食邊聊天，聊到了11點多。一開始，我沒在意，后來實在吵得睡不著，我才小聲建議：“同學，你們睡覺了吧？”

沒想到，回答我的是她們的謾罵聲：“我想說就說，你管得著嗎？關你屁事？閑吵就滾出去！”

然而，這樣的不好相處，才只是剛剛開始。

后來，我吃的用的東西經常被偷，毛巾總是被當擦腳布，行李箱的鎖也被撬掉，箱子每天被翻得亂七八糟。不僅如此，就連床板都隔三差五地被扔掉，被子亂糟糟地團在空床架上。那時，我真是無助到哭，崩潰到抑郁！

更要命的是，宿舍一共有兩把鑰匙，全在那三人組上。她們完全限制了我們進出宿舍的自由，只有在她們想回的時候，才會開門，她們想走的時候，不管你在干什么，是在門外還是門內，直接鎖門。

在多次勸說無效，忍無可忍的時候，我終于鼓起勇氣，一紙訴狀告到了班主任那里。最終贏得了一把鑰匙。

沒想到，當晚下晚自習后，那三人組便把我堵在宿舍的門角，用胳膊肘抵住我的脖子，逼我交出鑰匙！看到這陣勢，另外兩個女生，也嚇傻了。

我深知東西可以不帶，毛巾可以重洗，但是鑰匙不能不要！所以，在她們掐住我的喉嚨，各種語言威脅時，我始終沒有妥協。雖然，身上挨了打，但是鑰匙在我手里，我覺得我贏了！

所幸的是，第二個學期我便調到班級本宿舍，結束了這糟糕的生活。

現在回想當時，那時我需要的不是理解，也不同情，而是特想有一身“武功”！像武俠片里的俠士，威風凜凜，打她們個落花流水！可自己還是太弱小了！但是，即使弱小，在你受欺負的時候，也要有反抗的勇氣！因為，施暴者其實也只是雞窩里充大王，遇到硬茬，也是吃癟的。你越不敢反抗，就顯得弱。馬善被騎，人善被欺，這話一點都沒錯！

——畫凌

我初二到高二這四年，學習非常不好，進而很自卑，把別人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當是看不起我的表現，經常和人有沖突，身體也沒那么強壯，打架也打不贏。

初三，我得罪了一個練過散打的同學，連續被打了好多次。同學都不敢理我了，怕被牽連，我一度都不敢去學校上課。終于熬到了上高中，高中前兩年還是學習差，情商又低，得罪很多同學，這次是經歷了很多冷暴力。

成年后，我一度反思過，是不是我自己有些問題？我覺得確實有，至少對我個人來說，我的自卑，是被霸凌的部分原因。現在看來，或許會覺得很多類似的青少年時期被霸凌的人，當時應該更勇敢一些，應該向外界求助。但那時的我們都不會做，這是一種奇怪的心態：如同有一個“界”，不論受到怎樣的欺負，都是“界”內的事情，家長和老師都是“界”外的人。

但是，霸凌者是更加不對的，即便到了成年后，我也無法原諒初中經常打我的那個人，他曾經真的把我踩在他腳下，罵我，向我頭上吐痰，而原因不過是，他曾吹牛自己散打厲害，學校里誰也打不過他，我說我不服（這種話，肯定也是出于自卑說的）。

2015年前后，初中同學張羅了一次同學聚會，我那個時候混得不錯，穿金帶銀，開著好車，帶著“復仇”的心態去了。但是我發現，他和很多霸凌過我的“幫兇”壓根不記得我。

如前所述，我反思過自己，也試過“報仇”，也看過很多書，一些書和電影里面要求被霸凌者原諒，說什么放過他人，放過自己。我做不到，雖然物是人非，我和他都不是原來那個人了，但還是無法原諒當時欺負我的那個人。

老舍在《我這一輩子》里面寫過一段話：“我以后不論做什么，心里都有個窟窿。”青少年時候的陰霾，就是我心里面的窟窿，不管多少年，有什么成就，窟窿都在那，不會被填滿，青少年時期被長期霸凌過的人，最需要的是學會背負著有窟窿的心走過一生。

——心游

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有一次學校要收費用，具體什么費用我至今已經忘了。可能是那時候開始，很多同學到了叛逆期吧，班里有個平時學習成績很好的女生就組織大家一起“反抗”，拒絕交費，并且計劃要帶著全體女生們一起逃課！

那天特別巧，我媽媽剛好知道了要交費這個事情，給我帶了錢，我見到老師之后就第一時間交給他了。所以我就沒有參與這個事情，那一整天班上就只有我一個女生在。

梁子就這樣結下了，我成了“叛徒”，成了被孤立的對象。沒有人陪我一起上廁所了，我忘記帶書同桌的女生也不愿意和我一起看，我在課堂上回答問題她們就在下面偷偷笑并且發出噓聲，最難過的是她們還把我辛辛苦苦做的準備送給姐姐的卡片撕碎了……

我其實是很活潑的性格，但那段時間確實太壓抑了。每天都不想上學，上了學就無比期待放學……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4年級結束5年級開始。我們換了一個特別好的老師，他姓李。我永遠記得他，他發現了我和班里其他女生的微妙關系。他分別和每個女生都談了話，也安慰鼓勵了我。結果就是她們和我道了歉，還一起送了我個禮物，我也原諒了她們。然后我恢復了我正常的小學生活。

這段難過的時光過去很多年了，可能是天生樂觀的原因吧，后續對我并沒有產生什么影響。后面長大了，看了很多校園霸凌的新聞，才意識到原來霸凌有多么嚴重和可怕……

我真的非常感謝幫助了我的李老師，他改變了我，解救了我，也給其他女孩子指引了正確方向。

希望每個被霸凌的孩子都能遇上他的“李老師”。

——小蛙

小時候班里的幾個男生特別喜歡把女生打哭，對于他們來說，讓女生害怕流淚，就特別能展現他們的男子氣概。

偏偏我是最倔的那個，他打我一下，我就要打回去，哪怕打不回去我也會跑。于是每天的課間，都是幾個女生在課桌間哭，而我在最后面跟他們打架。

很多時候我會私底下跟那些女生說我們一起打回去，她們回復我的都是，打回去男生只會打得更厲害。

到最后，我成了班里唯一的異類，不哭還打架的異類。

有一次，我胸口被踹到一片紅紫，在家里被母親看到。她怒不可遏地拉著我到學校，找到老師以為他們會給我一個公道。然而他們只是敷衍地把幾個男生叫過來說幾句，便將我和母親打發回去。而下一次他們打我的時候，我去找老師，老師卻讓我罰站。直到現在，我仍記得那幾個老師說得話，就因為其他女生只會哭沒有反擊沒有告老師，所以就變成是我好斗愛和人打架，是我脾氣不好不安分。

在被打的那兩年我沒有哭過，在母親哭著為我擦藥酒的時候我也沒有哭，可是聽到老師這樣評價我的時候，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

我被打的事情再次被母親發現，小學還未畢業的母親不知道怎么為我討公道，只好跑到對方家門口罵，并放話再欺負我，她就將他們家燒了。此后我和母親“潑婦刻薄”的名聲開始在村里流傳，父親聽到風言風語，破天荒地早早下班回了家。然后氣勢洶洶去到對方家門口砸門，將對方父母都叫到門口咒罵。

后來，他們在學校有所收斂，很少打我了，卻改成語言上的嘲笑，但我充耳不聞。

反觀那些女生，每次下課都要挨一下巴掌，再哭哭啼啼地度過課間。我曾經試圖去幫她們，卻被嘲諷，“你有那么厲害的媽媽，我們可沒有”。

從此以后我再也沒有去管過誰的霸凌，除非對方主動向我求援。

初中的時候一個同村的師妹在宿舍被霸凌，她們扇她的巴掌，所以當她哭著跑來宿舍跟我說的時候，我和室友沒有絲毫猶豫就過去給了她們幾個人好幾巴掌。

但校方覺得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有任何動作。

最后她們報復師妹，將開水倒在她的小腿上。師妹忍痛將掃把折斷，插進了一個女生的胸口，將另外一個試圖上鋪逃避的女生之間拽下來，女生后腦勺著地，當場昏迷不醒。

只有這種時候，校方才會出來說話，卻也只是在其中斡旋，不肯承擔任何責任。

被霸凌的時候，沒有什么渴望和需要，有的不過是對人性的失望罷了。如果當初老師介入，我是不是就不會在每個陰雨天都會肋骨隱隱作痛。如果老師當初介入了，師妹是不是就能一直安穩讀書長大，那幾個女生是不是就能繼續好好活著。

可惜，太多的霸凌增長，究其根本就是那些可以控制場面的人卻始終無動于衷！

——吶吶最近學壞了

我在大學里被精神霸凌了。

沒有人毆打我，但有人對我說：“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你真是個廢物。”

沒有人推搡我，但有人對我說：“你怎么連電腦都這么破啊，撿別人二手的用嗎？”

沒有人把我堵在墻角拳打腳踢，但有人用盡尖酸刻薄，給我潑上一次又一次的臟水。

那段時間的我，為了追求他們對我的認同感，無數次放低姿態，無數次當牛做馬，最后換來輕飄飄的一句：“這不就是你該做的嗎？”可以說，我的心理防線就是在那一刻徹底崩潰的。

即便現在，我也難以走出否定自己的陰影。無論什么事，我都會捫心自問，你真的配嗎？對待朋友，也變得敏感而多疑，時常以他人的眼光審視自己，不斷地自我矮化，自我貶低，再在某一刻猛然驚醒，告訴自己這樣不可以。

可那段經歷就像一個黑暗而封閉的環境，即便已經逃離，那種絕望感依舊籠罩著我，喚醒它只需要讓我回到相似的場景，例如一句再平常不過的玩笑話。

所以那一段時間，我最渴望的就是純粹的陪伴和鼓勵。朋友的陪伴，無聲卻有力。而鼓勵的話語，雖然樸素，卻是我重塑自信心的關鍵。當再次遇到那些霸凌過我的人，朋友會緊緊握住我的手，輕聲安慰我：“你很棒的，以前都是她們的錯。”是她們一天天的陪伴和鼓勵塑造了現在的我，是她們小心翼翼地撿起我的碎片，用愛和真誠重新粘好。

如果說我曾經身處黑暗，絕望至極，那么此刻我正與光同行，無所畏懼。

——易樂

還有很多人分享了自己霸凌的經歷，小編大致總結了一些結論：

被霸凌者需要的是陪伴，理解，支持，保護與反擊；

他們最想對曾經的自己說的是，別怕，你可以勇敢一點；

對于曾經傷害自己的人想說的是，你算是什么東西，我絕不原諒！

希望這些過來人的觀點和經歷可以給正在經歷霸凌的人一些鼓勵，讓這份心情穿越層層自卑、迷惘、害怕和無助，照射到他們心底。

被欺負的人不要自我懷疑也不要輕易否定自己；

沒有人活該被傷害，更沒有人可以隨意處置他人；

不要放棄求助和反擊，如果身邊的人都不夠勇敢和公允，就拼命站起來，做自己的英雄吧。

你不放棄的背影，真的超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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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圖 | 素材來自freepik &《豬玀之王》

配圖 | 文中配圖均來源網絡

原標題：《你霸凌別人的模樣，真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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