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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節,讓我們一起聊聊“謊言”
4月1日,是國際愚人節。在這一天,人們默許可以光明正大地開玩笑、捉弄人,最后用一句“哈哈,愚人節快樂”來一筆勾銷無傷大雅的“謊言”。但是,并不是每一次經歷“謊言”,都可以輕松愉快地一笑了之。人們對待謊言的態度一貫是矛盾的。
為什么騙子最難寫?
“謊言”是一個緊密關乎人性的命題,我們會遭遇來自他人或自身記憶的欺騙,也會出于不同原因主動構建許多大小謊言。對小說家,尤其是懸疑小說家來說,寫作本身就是一個虛構的過程。謊言不單純是欺騙、虛偽的代名詞,某種程度上,它也勾聯了我們的腦中記憶、日常生活和藝術追求。
余華在一次采訪中說道:騙子其實是最難寫的。為什么騙子最難寫?因為騙子往往認為自己不是騙子,而作家就是“騙子”。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愚人節可能是最適合小說家的節日——在虛構的世界中狂歡,構建自我的真相。謊言和真相,虛構與非虛構,是能夠相互印證的反義詞,也能帶來對現實生活的思考和啟示。
虛構,有自己的力量

蔡駿
2017年,懸疑小說家蔡駿在一次訪談中討論了他眼中的虛構與非虛構:“近幾年,文學市場上一直在討論一個話題,叫非虛構。大家覺得非虛構很好,虛構可能要沒落了,小說馬上就沒人讀了。但是我認為,虛構依然有虛構的力量,因為我不認為這個世界上存在百分之百的非虛構。任何我們所說的非虛構,其實都帶有我們的想象,包括明星八卦,個人正式發表出的消息當然是非虛構的,但是在整個過程中什么是真實的?別說我們,就連當事人也未必能搞清楚真相。世界上一定有真相,但是如果通過某種方式表達出來,可能就不是百分之百的非虛構,一定帶有虛構的印記,這正好證明了虛構有自己的力量。”
說謊,不得已的選擇
在寫作懸疑小說20年之后,蔡駿推出了新作《謊言之子》。書封上是這樣一句話:人的面孔,本來就是一張面具?!爸e言”有時是一個不得已的選擇。《謊言之子》講述了一個構建在謊言之上的家庭背后,幾段無法言說的人生。當生命不可之重來臨,謊言成了每個主人公抵抗現實之惡的唯一武器。

《謊言之子》的創意原點,來自于對“血統論”的探討:一個出身卑微的孩子因為偶然機會改換身份,進入大城市知識分子家庭從而成為體面人。如果改變命運的不僅是孩子,也包括同樣卑微的父母呢?這一家三口的人生在過去的二十到三十年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小說的主題仍然關于階層跨越的難關,就如《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那句話,“我們奮力劃槳,逆水行舟,卻終將被推回命運的往昔。”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人物最終的命運走向,或許他們的謊言被戳穿與否,已不再是小說最關注的主題。在相互糾葛的離奇命案背后,更大的謊言來自于階層、權力、身份等對人的異化,這一切最大的意義是觀照了真實世界中對于社會和人性的思考。
摘下“面具”,與自己和解


面具之后或許還是面具,謊言之后也或許還是謊言。歷經多次身份轉變和多重情感困局的主人公們,最終尋覓到關于親情、愛情、自我認同的生命真相,人生的暗紋和褶皺也由此徐徐鋪陳。小說家往往能夠通過離奇曲折的故事,觸達日常生活真實而殘酷的肌理。
《謊言之子》中陰陽雙面的敘述,營造了一種羅生門式的藝術效果。但其實不管是愚人節的玩笑和謊言,還是我們的生活,其實都是無法自證的“羅生門”。我們清楚的是,愚人節的謊言只是善意的玩笑,但往往忽略了連記憶有時也會“失真”。很多時候,我們需要摘下“面具”、放下陳見,看清鏡中的自己,也與他人坦誠相見。

從這個意義來說,“謊言”是人生的另一個面向,它反應我們內心深處的渴望,可能是愛而不得的一切,可能是未能完成的心愿,可能是歷經千帆后終于能夠自嘲的勇氣,可能是我們所期待的另一個自己、另一個宇宙、另一種人生。
《謊言之子》
蔡駿 著
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2023年3月出版

圖 | 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原標題:《愚人節,讓我們一起聊聊“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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