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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拿起畫筆,并開了一家“買得起的藝術”超市

“如果頭腦正常,誰會在鋼絲上行走或用詩句說話呢? ”
詩人的聲音可以很容易從嘈雜之中識辨出來,周圍變得安靜了。
“詩是永在的,甚至在隨時過路的陌生人里,”一位觀眾感嘆,“它攔住你的腿,有時你愿意被刺殺,有時你情愿被甜蜜,它和你媾和的時候,你在它里面,它在你里面。”
朗誦完畢,詩人轉身走入“超市”。一些觀眾緊隨其后,走入了陰暗的展廳。
“你把人們心中隱秘的戲劇排演出來……剛一結束,他們就想重新開始。”

展廳里,等待著觀眾的,是策劃者精心安排的“環境即興表演”,三位演員邀請到一位觀眾,催眠、捆綁、挑逗,鉆到桌底。觀眾和演員的距離縮短了,夢境和現實的區隔也變得模糊不清。
“是我所是,毫無保留,我的孤獨認出您的孤獨。”
燈光再次亮起,讓·熱內的超市正式開業。

超市分為兩個空間。一個空間里擺放著長桌,售賣詩集、唱片、環境劇場《上陽臺》相關的藝術衍生品,以及11月的演出票。另一個空間同樣有一張長桌,這里是“環境即興表演”發生的地方。此外,在這個空間的白墻壁、水泥柱上、木隔欄上,乃至地面上,均布置了藝術作品,大多數是幾位詩人的創作,另外還有少部分是他們的收藏。
與其說這是一個展覽現場、一個藝術攤位,倒不如說它是詩歌、劇場、藝術等交織而成的文藝現場。10月15日至11月14日,讓·熱內的超市在DA+空間(莫干山路50號13號樓105室)運營,詩人和演員將會擔任超市的兼職店員。
“環境劇場《上陽臺》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的第一輪演出結束之后,讓·熱內委托一位神秘人士,在上海M50藝術園區開出一家藝術超市,”現場的海報上,介紹了超市誕生的緣由,“超市中出售的商品與《上陽臺》有關,也可能與《陽臺》無關,但一定與孤獨和殘酷相關。”
“美并無其他起源,美之源于傷痛。每個人都帶著獨特的、各不相同的傷痛,或隱或顯,所有人都將它守在心中,保存著它,當他想離開這個世界感受短暫而深刻的孤獨時,他就隱居在這傷痛中。”


展覽現場最引人注目的部分,是詩人創作的藝術作品。
香港詩人廖偉棠為《上陽臺》拍過一系列劇照,這一系列作品被命名為“繁花囚徒”,他的攝影作品具有清晰嚴謹的構圖,非常具有質感。
在展廳入口處則是詩人車前子的幾幅水墨作品,筆墨隨著心境肆意馳騁,這些作品,有著傳統水墨的韻味,卻各自擁有一個西方作家的名字,分別為“熱內與薩特”、“加繆”、“貝克特”……具有戲謔與荒誕的意味。
詩人韓博的作品占據了展廳的相當部分。他也是近2年才開始拿起畫筆。當時他去法國參加詩歌節,發現歐洲詩人個個都畫畫,回國之后,他也開始自己的嘗試。
“白天寫詩,晚上畫畫,”韓博說道,有一些感受,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卻可以用繪畫的方式流露。
韓博從前擔任過《藝術世界》雜志特約編輯,對于20世紀藝術流派能夠肆意發揮。起先是平涂,近期過渡到拼貼,最近完成的幾乎可以說是雕塑裝置作品了。
“我有點懂好畫要有三性,”另一位詩人藝術家車前子評價說,“比如韓博的畫,是詩性與戲劇性之繪畫性。”
詩人的繪畫創作,依然脫不開文學,彌漫著意象的幽靈。拼貼作品《陽臺研究》產生于最近的劇場演出《上陽臺》,《V.S.奈保爾研究》、《蝸牛:摩托車禪修(瑜伽也行)之旅》等作品亦與文學關系密切,《俄國的學生煮肥白晝》則源于詩人的“中東鐵路”系列詩作。
“道不遠人,農婦與馬蒂斯/都愛剪紙,饑亂交剪豐靜而貼天上人間。”韓博在《大殺器》中如是寫道。

除了詩人的藝術創作,展覽現場還有一些他們的藝術收藏,例如韓博在波蘭弗羅茨瓦夫收到的一張當地涂鴉藝術家的小畫作,還有達達100周年之際在其發源地淘到的紀念印刷品。
本次展覽是測不準戲劇機構和DA+空間的合作,展廳利用建筑師陳旭東的工作室改造而成,并非通常展示當代藝術的白盒子空間,而作品也肆意掛滿了白墻、水泥柱、木隔欄,甚至夾在窗玻璃后面。策展人謝璨燦表示這種布展方式也是期望能夠布置的像家中客廳一樣,藝術并非高高在上或者冰冷無情的存在,藝術與人的聯系本來就應該親切家常。
韓博透露,本次展覽之后,希望藝術超市的概念能夠持續下去——借鑒英國“買得起的藝術”的概念,針對那些真正喜歡藝術的人,提供一些普通人也可以親近的藝術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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