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避孕日，我們談談中國古人如何避孕

9月26日，世界避孕日。說實話，世界讀書日、世界艾滋病日、世界無煙日筆者都能理解，但確實不太懂，為什么會有一個世界避孕日。仔細翻閱資料會發現，現代人習以為常的避孕套避孕實際上是17世紀末期才發明出來（具體時間尚有爭論，另一說認為16世紀就有避孕套）。

于是，一個自然而然的問題又出現了：中國古人如何避孕？曾經讀地攤賣的清宮野史小說會提及帝王每行云雨之事后，敬事房太監都會問“留或不留”，如果“不留”，那要怎么辦呢？今天，我們從古籍中看看中國古人如何避孕。

嗅覺避孕

記得當年在看《甄嬛傳》時，后宮姐妹們為了懷孕生子這件事暗潮洶涌，也順勢認識了許多花草名目：麝香、藏紅花、夾竹桃花、桂枝……不知這各類花葉物品相貌如何，只知后宮姐妹們個個都私藏不少。不去調查的結果就是，有天聽到一首廣為傳唱的歌曲，歌詞里有一句“夾竹桃花，芬芳滿園鮮艷”，背后一陣寒意。

其實，以麝香避孕為代表的嗅覺避孕法，可謂歷史淵長。考古學家在馬王堆漢墓的出土文物中，發現兩千多年前的荊楚婦女會佩帶艾蒿、沉香、薄荷、香姜等物品于身側，聞之可以避孕。到了明代，《神農本草經疏》載：“麝香，其香芳烈……辛香走竄……性能開竅，故主難產墮胎也。”對于文中的“主”字到底該如何理解，會產生完全相反的效果。

麝香在今天仍是中藥里極為重要的一部分，牛黃丸、蘇合香丸、西黃丸、麝香保心丸、片仔癀均可見其蹤影。然而，麝香真的能避孕嗎？如今研究仍有爭議，一方面，中醫將其明確地列為孕婦禁用的中藥。另有一種較為折中的說法，認為過量的麝香會導致孕婦危險，但是適量的麝香，因其具有活血之用，“能治療月經不調導致的不孕癥”。

湯藥避孕

這類避孕法主要靠吃，和今天的避孕藥十分相像。論及此處，就不得不提一部代表作品——《滿城盡帶黃金甲》。在電視劇中，這也十分常見，最俗濫的劇情大概是：某正室夫人因多年未育，便與家中廚子或是側室身邊的侍者串通，迫害側室，讓她飲下各類莫名其妙的湯藥。

藥服避孕的作用一直都被高度肯定，在這里主要介紹一種零陵香，該物主要產于廣西、湖南地區，在廣東、云貴也有零星分布。

普通人看過去，覺得是再平凡不過的一棵植株，高一米有余，單葉互生，無托葉，香氣濃烈，有人曾感性地描述其味芬芳，聞著像置身于陽光下的田野中。零陵香看似普通，實際上已流傳千年，明代的《醫林集要》中有“零陵香為末，于經凈前以酒吞服二錢，有效一月。如服之一兩，則一年不孕，蓋血聞香即散”，《本草綱目》中也有云：“零陵香產后或經后研粉酒沖二錢，盡一兩絕育。”中央民族學院出版社出版的《金秀瑤族自治縣志》則記載：“瑤族常用香草（零陵香）煎服，以避孕和墮胎。”

除了零陵香，還有大量的中藥混成亦可避孕，在此且按下不談，只介紹另一種殘忍的湯藥避孕法：喝水銀。水銀劇毒，但少量不致死亡，水銀之法推測最早起于青樓館閣之中，老鴇為了防止娼妓懷孕，會在茶水食物中加入少量水銀。這一方法，經現代科學研究，確實管用：水銀會引起嚴重的月經失調，還可以通過胎盤屏障，引起流產或早產。

動物薄膜或魚鰾制成的避孕套。

工具避孕

工具避孕對應著今天的避孕套，江湖地位也和今天的避孕套相當，即處于各種避孕方式里最為“靠譜”的一種。

從某種程度上說，相較于嗅覺和湯藥，工具避孕的方法讓男性也擔負起避孕的責任。在東西方，所用工具還各有不同。一種有趣的說法是，屠夫會用豬膀胱做成“避孕套”，牧民則用羊腸，魚販會用魚鰾，百工之人在避孕一事可謂立足專業，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特別是陳可辛導演的電影《武俠》，讓魚鰾避孕成為一時之熱，劇中女主角在澡盆里洗著魚鰾，男主角則說：“別費勁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歡魚腥味”，女主便憂心問道：“那要是再有了孩子怎么辦？”

魚鰾避孕，是否真實存在？由于筆者能力所限，沒有查證到這一方法出現在哪一本典籍文字之中。但仔細想想，如果真實存在，中國古代隱藏在典籍之外的避孕大法或許比我們今天所知超出太多，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至于現代避孕套的誕生、發展歷史，若有興趣，可讀美國學者安妮·科利爾寫作的《卑微的套套》一書，該作詳盡講述了避孕套發展的悠遠歷史，從中展示了從古至今人類使用避孕套的種種糾結心理。

其他避孕方法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避孕方法難以成類，但也單行存在，例如，古代男性的“回精術”，在中國古代著名的“大黃篇”《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中，有“回精禁液，吸氣咽津。是學道之全性，圖保壽以延神”。

“回精禁液”四字十分精彩，在《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之前，唐初醫藥學家孫思邈就在《千金要方》中介紹了“回精術”：“凡欲施瀉者，當閉口張目，閉氣握固。兩手左右上下，縮鼻取氣，又縮下部，及吸腹，小偃脊膂，急以左手中兩指，抑屏翳穴，長吐氣，并琢齒千遍。則精上補腦，使人長生。若精妄出，則損神也。”

另一種方法，則是電視劇、地攤小說中經常喜歡描繪的點穴避孕。關于這類避孕法主要出現在清雍正以后，每位妃嬪侍寢后，敬事房太監會問“留或不留”，若“不留”，太監則用手微按妃嬪肛脈，讓“龍精”盡出。

坊間還流傳各種腦洞清奇的辦法，例如上下蹦跳、打噴嚏等等，至今沒有確切證據證明此類方法可以避孕。綜合評估，在目前最有效的避孕辦法或許還只有工具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