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不只是值錢

你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不只是值錢 原創 重游舊屋的 新周刊

時值中秋，我們想征集一些關于老房子的照片。

你還記得小時候住過的房子嗎？

偷偷在電視柜上貼滿泡泡糖附贈的公仔貼紙，一到晚上就發出微弱的熒光，媽媽擦柜子的時候咬牙切齒：“誰允許你這么干的！”你嘿嘿笑著，嘴里嚼著新買的泡泡糖，腦子里盤算著新的悟空貼紙該貼哪兒。

還有放在客廳茶幾上的紅色座機，熟練背誦小伙伴的7位電話號碼，“滴零零~滴零零~”一邊煲著電話粥，一邊不自覺地用手攪動那條圈圈電話線，一煲就是一個小時，姐姐在旁邊不耐煩：“你還讓不讓別人打了？”

偶爾回鄉下看望奶奶，帶上自己的小布娃娃懇求奶奶給它做一套新衣服，暗黃色的蝴蝶牌縫紉機開始轉動，“克隆~空、克隆~空”，瓦片屋頂的小小玻璃天窗射下一道陽光，布料的微塵在光里舞動，看著縫紉機的線轉呀轉，心中別提有多幸福。

中午十二點，奶奶家的掛鐘準時敲響：“當……當……當……”掛鐘下面的玻璃框里吊著長長的擺錘，一晃又一晃，仿佛不知道停歇。

掛鐘旁邊貼著奶奶的海報——節約糧食光榮、浪費糧食可恥，底下用鋼筆記著兩串電話號碼：大兒德忠、二兒德孝。

每逢過年，長條的紅木沙發上必定坐滿了全家老小，馮鞏在小電視機里拜年：“我想死你們了！”隔壁村的煙花時不時“咻~梆！”把這座五層高的居民樓照耀得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媽媽看著茶幾上滿滿當當的柚子柑橘，轉頭和爸爸說：“來年努努力，買個雪花電冰箱吧？”

王小波曾經這樣回憶自己小時候的住所：

我在教育部院里住過很久，那地方是原來的鄭王府，在很長時間里保持了王府的舊貌，屋檐下住滿了燕子。

傍晚時分，燕子在那里表演著令人驚訝的飛行術：它以閃電般的速度俯沖下來，猛地一抬頭，收起翅膀，不差毫厘地鉆進椽子中間一個小洞里。一二百年前，鄭王府里的一位宮女也能看到這種景象，并且對燕子的飛行技巧感到詫異。

……

很遺憾的是，現在北京城里蓋滿了高樓，燕子找不著自己住過的屋檐，所以也很少能看到了。現在的年輕人讀到“似曾相識燕歸來”，大概也讀不懂了。

或許，這就是老房子的意義吧，它承載著每一個個體的童年回憶，承載著歷史感，承載著跨越時代的念想。

?文案 | 方詠心

?插圖 |《喬家的兒女》《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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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你住了二十年的老房子，不只是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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