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派”溯源：一周城市生活

在現(xiàn)階段的城市發(fā)展中，軟實力越來越成為城市綜合實力的重要標識。海派文化是上海文化的特色之一，其內(nèi)涵與當下上海所提倡的城市精神息息相關，所涵蓋的各種各樣的形式創(chuàng)新也與大眾文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本周我們回顧了題為“海派文明與大眾文化”的講座，從文字、影像和聲音中重新整理海派與大眾文化的脈絡，并為網(wǎng)友推薦了相關的書籍和影片。

（本期主持：薛之韻）

近期回顧

“海派”：從藝術流派到城市精神

2021年7月17日，“城市-空間-記憶”系列講座第二講——“海派文明與大眾文化”在上海多倫現(xiàn)代美術館舉辦，同濟大學人文學院中文系教授張屏瑾老師對海派文學與文化的起源與發(fā)展進行解讀，并探討了海派文明與大眾文化的關系。

根據(jù)張屏瑾梳理，“海派”這兩個字的組合最早出現(xiàn)在19世紀末，繪畫界將在上海作畫的藝術家稱為“海上畫派”。之后20世紀初有了“海派京劇”，涌現(xiàn)出一批以周信芳、潘月樵為代表的海派人物，“海派”一詞也因此有了新的內(nèi)涵定義。此后，在20世紀中國現(xiàn)代轉型的過程中，海派的內(nèi)涵不斷延展，有了各種各樣的具體表現(xiàn)，因此它從一種藝術、文學流派，發(fā)展成為一種文化，甚至有學者提出海派文化以江南文化為底蘊孕育出新文明，將其視為一種文明。

活動現(xiàn)場。左邊為主持人——同濟大學人文學院助理教授陳昶，右邊為主講人張屏瑾。程韻雯 圖

海派是如何獲得這種逐步深入的內(nèi)涵的呢？張屏瑾從海派文化的三個特點對此進行闡釋。

首先，海派文化最大的特征是它的視覺性。在上海，人們欣賞京劇通常被稱為“看戲”，“看”強調(diào)的是視覺，突出“可見”的重要性。以“麒派”藝術創(chuàng)始人周信芳為例，他在20世紀初便已經(jīng)在海派京劇的定義下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例如在表演、敘事、舞臺的構建上更多地強調(diào)時勢潮流和觀眾心理的重要性。

對視覺的強調(diào)逐漸演變?yōu)椤耙曈X文化”，上海很早就迎來了讀圖時代，一些圖像來源于城市文化和城市生活，最典型的便是女性的形象，曾經(jīng)的女性形象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當中很少被圖像化或者是對象化，更不會被大量地復制傳播，但在海派文化溯源和發(fā)生時，在影像、小說等視覺載體中出現(xiàn)了大量女性形象，女性的身體與城市空間相結合成為一種整體的城市景觀——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摩登女郎”成為城市中的焦點。

這種摩登的發(fā)生與當時文化的視覺性的特征密切相關，而且這種特征一直延續(xù)至今，比如上海人所說的“賣相”，仍然對人們生活中的選擇有著重要影響。

海派文化的第二個特征是它的空間性。20世紀初的“海派京劇”，除了人物、服裝、造型的革新外，最基礎的是舞臺本身的變化。當時，上海建造了很多新式舞臺，各類演員都可以在舞臺空間內(nèi)最大程度地表現(xiàn)自己，有些政治組織也利用這些空間活動。所有人都有空間表達的可能性。如今我們更多地將這個特征表述為包容性與多元化，也就是城市空間能夠生產(chǎn)出的更豐富的意義。例如最新的電影《1921》描述中國共產(chǎn)黨在上海成立的過程，體現(xiàn)了上海的都市空間所造就的社會運動的條件。其實早在上世紀三十年代，多部左翼電影對不同的景觀與人群進行對比，已經(jīng)體現(xiàn)了空間性對激進思潮的召喚。

最后，構成海派內(nèi)涵的是它的物質(zhì)性。以當代最有海派文學特色的小說《繁花》為例，里面充滿了形形色色的“物”的描摹，不光是在物質(zhì)條件已經(jīng)大大豐富起來的九十年代，即使是在六十年代，“物”的敘事與想象也在市民生活中持續(xù)著。比如有一個細節(jié)，生活在上海的蓓蒂和阿寶兩個孩子通過回憶一幅西洋畫，對帶有西洋特色的食物、餐具、生活用品一一數(shù)來，這種想象不是憑空的，與上海的日常生活特征密切相關，體現(xiàn)出西洋舶來之物以及生活方式對海派文化的歷史性影響。

張屏瑾教授講述《繁花》節(jié)選內(nèi)容。薛之韻 圖

張屏瑾指出，在新的歷史條件、城市發(fā)展的大背景下，人們不再對海派二字的褒貶進行爭議，它代表的是一種嘗試的精神以及文化、生活形態(tài)上的機遇，從這個角度來看，海派文化及其特征與當下的大眾文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海派文化涵蓋各種各樣的形式創(chuàng)新，它本身的發(fā)展需要社會文化信息的有機組合。海派文化中形成了一種溝通城市、國家與世界的氣度與智慧，孕育了中國現(xiàn)代歷史上的種種概念、思潮和現(xiàn)象，并使它們始終保持著多聲部對話的可能。因此，當下上海所提倡的城市精神與海派的內(nèi)涵息息相關，也是未來城市軟實力競爭中的有利條件。

（文/薛之韻，本文根據(jù)講座內(nèi)容整理，經(jīng)主講人審訂）

本周主題推薦

書單｜由海派而生的多元文化

《京派文學與海派文學》

書中的兩派是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上兩個風格獨標的夢。一個夢縈繞于山間的清泉，一個夢飄浮在洋樓的酒漿。當泉水匯八江流，酒意受原野的清風吹拂的時候，夢也就殘破，也就蘇醒了。它展示了中國近代文化的錯綜復雜，展示了文學智慧的豐富層面，同時又不能全然逃避社會歷史的動蕩沖激。

《讀圖時代》

圖像社會或視覺文化時代的來臨，已經(jīng)成為當今一種主導性的、全面覆蓋性的文化景觀，以及全球化時代一個極為重要的學術理論熱點。該書有意輯錄新世紀以來圍繞這一學術話題和理論問題所發(fā)表的重要論文，其基本內(nèi)容包括對國外視覺文化理論的譯介、闡釋，對現(xiàn)代、后現(xiàn)代視覺文化景觀的研究與論述，圖像社會的出現(xiàn)對傳統(tǒng)文化(尤其是以文學話語為主導的傳統(tǒng)文化)所形成的沖突、挑戰(zhàn)，以及所引發(fā)的理論思考，對視覺文化的人文性質(zhì)、人文意義和伴隨著視覺文化的興起、興盛所出現(xiàn)的各種問題。

《都市漩流中的海派小說》

該書是一部系統(tǒng)揭破海派這個歷史之謎的厚重之作，引導人們對于海派文化及小說有了一個清晰認知，還大大豐富和拓寬了現(xiàn)代文學研究的視野，展望了京派（鄉(xiāng)土）文學和海派文學在繼續(xù)發(fā)展的同時還有可能既不斷改造揚棄自身的弱點，又在互補基礎上融合重造新的現(xiàn)代中國民族文化。

《上海大眾的誕生與變貌》

該書從城市史研究的視角出發(fā)，以近代上海為樣本，選取日常消費生活、從追星所見之大眾心理、集團結婚、中產(chǎn)階級聯(lián)誼團體、“漢奸”檢舉、上海市參議會選舉、“上海小姐”競選、新中國成立與大眾行為的秩序等角度、事例，論述了中國近代新興中產(chǎn)階級的產(chǎn)生、成長，以及在風云變幻的歷史進程、激蕩而豐富多彩的社會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發(fā)揮的作用。

《繁花》

這是一部地域小說，人物的行走，可找到“有形”地圖的對應。這也是一部記憶小說，六十年代的少年舊夢，輻射廣泛，處處人間煙火的斑斕記憶，九十年代的聲色犬馬，是一場接一場的流水席，敘事在兩個時空里頻繁交替，傳奇迭生，延伸了關于上海的“不一致”和錯綜復雜的局面，小心翼翼的嘲諷，咄咄逼人的漫畫，暗藏上海的時尚與流行；昨日的遺漏，或是明天的啟示……即使繁花零落，死神到來，一曲終了，人猶未散。

電影｜《上海姑娘》

該片講述了上海姑娘白玫積極工作獻身祖國建設的故事，女主人公有理想，有作為，堅持原則，在愛情與工作的矛盾中作出了痛苦的抉擇，因而令人感到可親可愛。

電影｜《1921》

影片以時代“橫截面”視角切入，聚焦1921年前后的故事，全景式重現(xiàn)了百年前波瀾壯闊、開天辟地的歷史時刻——來自五湖四海平均年齡僅28歲的熱血青年們，突破國際各股復雜勢力的監(jiān)控和追蹤，聚集上海召開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次代表大會，見證中國共產(chǎn)黨的成立。

線下活動推薦

上海·展覽｜曹再飛個展“日常戲謔”

詳情請關注 東畫廊Don Gallery微信公眾號

上海·放映｜老郭夢工廠

詳情請關注 拋開書本微信公眾號

上海·講座｜龍華三會——該地域的歷史與變遷

詳情請關注 煙囪PSA微信公眾號

上海·工作坊｜小心思開放日

詳情請關注 小心思s微信公眾號

上海·沙龍｜智識是一種特權嗎：知識分子和他們的時代——《美國生活中的反智主義》讀書沙龍

詳情請關注 譯林出版社微信公眾號

上海·讀書分享會｜關于“我們所知道的一切”

詳情請關注 UrbanNetworkOffice微信公眾號

上海·講座｜上海新城建設中的生態(tài)保護如何做？

詳情請關注 上海自然博物館微信公眾號

上海·展覽｜不準停電

詳情請關注 雷電所微信公眾號

上海·講座｜我們?nèi)绾螐淖陨碜銎鸨Ｗo海洋

詳情請關注 patagonia社區(qū)微信公眾號

上海·音樂｜百會 BAIHUI LAUNCH PARTY

詳情請關注 Elevator上海微信公眾號

上海·音樂｜他+他+她

詳情請關注 NEOBAR x THERMAE微信公眾號

北京·展覽｜“德國最美的書”圖書展覽＋講座對談

展覽時間：2021年7月13日至27日
講座和對談：中德圖書設計趨勢 時間: 2021年7月23日，14:30
地點：北京西城區(qū)第一圖書館 北京市西城區(qū)后廣平胡同26號
參加方式：免費。需提前在“北京市西城區(qū)圖書館”（ID：xchlib）上報名
詳情請關注 北京德國文化中心歌德學院微信公眾號

北京·演出｜器樂音景

詳情請關注 地球空洞說微信公眾號

深圳·展覽｜胡國慶-攝影典藏展

詳情請關注 SE GALLERY微信公眾號

重慶·征集｜「西南偏西」當代藝術邀請展

詳情請關注 裹 藝術空間微信公眾號

寧波·展覽｜于無人知曉處

詳情請關注 假圖書館微信公眾號

廣州·工作坊｜“田野游戲”石牌mapping

詳情請關注 何志森mapping工作坊微信公眾號

香港·展覽｜一個人的社會

在#一個人的社會# 第一期之后（2018-2019） ，項目第二期（2019-2021）將于7月23日晚在香港牛棚藝術村開幕。十一組藝術家將通過線下展覽、孔板印刷小書（risograph）、網(wǎng)絡直播、圓桌會議等，逐步呈現(xiàn)這兩年多以來的工作。
詳情請關注 熱帶病藝術研究所IATD微信公眾號

線上活動推薦

線上展覽｜隨·身——孫頡乙首飾隔離日記

詳情請關注 茶集場和CHAxART微信公眾號

（如果您想聯(lián)系我們，請發(fā)郵件至shenjw@thepaper.cn）